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力作——

鲜为人知的红岩续歌—柏子山计划（小说连载）

谢改成●著

柏子山计划封面

作者题记

中国共产党的百年风雨历程，有我笔下共产党人的奋斗足迹。他们及其后人历经磨难，受尽敌人的折磨和同志的误解，但，不改初心，担当大义，默默秉承着“红岩”精神。小说章章“设悬”，处处“埋雷”，请各位莫当走马观花的过客。究竟写的是什么？碎片拼接才知结果。

为红岩英雄而歌。让鲜为人知的历史为广为人知。

第二十五章 会战芦苇滩

男女知青跳下卡车后，从司机楼里分别跳下豫西县革委会副主任赵丙坤和办公室主任龙根。曹山和陈得索、于伟中迎上。

知青上山下乡

曹山心不由衷地应酬，“好，好。欢迎，欢迎！”

赵丙坤原豫西县委副书记，宋名失踪后，现任豫西县革委会副主任，主持县委工作，他激情满怀，道，“老曹、老于呀，现在又给你们送一批郑州大学附中知青。”他转脸指着杨抗利，“这是附中男知青队长杨抗利，女知青队长于秋叶，副队长杨抗美。”于秋叶、杨抗利看到于伟中目瞪口呆，而于伟中显得神情沮丧……赵丙坤又介绍龙根，“这是新提拔的年轻有为的县革委会办公室副主任龙根同志。”龙根微笑，扫视大家。他发现了陈得索也在知青人群。陈得索与龙根对视，互相点头致意不语。陈得索心想，“龙根当大官了。龙根也感到意外，心想，“这小子在这里当知青，他母亲在哪里呢？”

赵丙坤讲明工作主题，“根据地革委会指示，为了便于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，豫西县革委会决定把曹集村和淤泥河农场合到一起统一管理，统称‘xx农场’。他转向曹山，“你是本地干部，看农场起个什么名字？”

曹山把目光投向于伟中，“于老师，您是有学问人，您定吧？”

于伟中看看赵丙坤、龙根。二人不置可否。提农场命名意向，“洪河蜿蜒贯西东，孕育豫西古老文明。豫西是柏姓始祖柏皇故地，东周时期称柏国。我们在南坡治苇时又发现一块石碑，上写篆字：“柏国”。所以新农场就叫‘柏国农场’吧。”

赵丙坤首先同意，“好，就这样定。曹山同志，你担任柏国农场党支部书记兼总场长，于伟中带罪改过，兼副场长。下面设几个队，队长你们商定。”

曹山挑兵点将，“俺村队长由曹大有担任。”他转向于伟中，“于老师， 知青队长，你挑选吧！”

于伟中点头，向众知青扫视，“豫西知青队长谁当？”

宋得九毛遂自荐，“我当！”

龙根有点不满，“得九，不要冒失。”接着他问陈得索，“陈得索你家在这里？”

“是。”陈得索回答。

“你当宋得九的副手。”龙根安排。

“我不让特务羔子当我的副手，”宋得九不愿和陈得索搭班，“我推荐，让秦威当副手。”

陈得索羞愧，脸憋红……

龙根和陈得索的对话，引起于伟中的好奇，他审视着陈得索，“你母亲叫艾灵吧？”

陈得索迟疑一下，点头，“是。”

于伟中暗喜，心想，“看来，我住的是艾灵家。”他不动声色道，“让得索当我的助手吧！他又问郑大附中知青， “你们谁当队长？”杨抗利、于秋叶、杨抗美彼此对视。

于秋叶推荐杨抗利，“你当！”杨抗利却推荐于秋叶，“你当！”

曹山打断他们的话，“别相互推辞了。你俩都当队长，杨抗利管男生，于秋叶管女生！”

赵丙坤同意以上讨论结果，“就这样定。下午召开合村设场大会。老曹，你看会场放到哪里？”

曹山服从赵丙坤命令，开始部署，“会场放到罗成村南坡。”接着他吩咐，“村民搭台子，于老师领老知青回场部，先吃集体食堂，没有菜和面，到大队保管室拉。新来的知青暂分到各户住。入冬后，到西岭伐树，扩建知青房。”

知青都散去，唯有于秋叶迟疑地望着于伟中。曹山和陈得索诧异。于伟中也迟疑地回头望着于秋叶。

曹山感到好奇，“站着的那个姑娘看着您，怎么不走？”

于伟中表情复杂，“她是我的女儿，叫秋叶。”

曹山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，“啊！快喊她，让她到屋里来！”于伟中摇摇头。

曹山主动招呼，“姑娘，快过来，你爹叫你呢。”

于秋叶羞答答地走过来。她亭亭玉立，红扑扑的脸颊透出稚嫩。

“爸，你黑了，瘦了。”怯怯于秋叶说。

“你老爸就不白，瘦了更结实！”于伟中满不在乎。他还想要问什么，但看看屋里的人欲言又止。

“我妈让给你捎封信。”于秋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。

于伟中接过信但没打开，问，“你妈身体怎么样？”

于秋叶说，“前一段天阴雨，风湿病又犯了，现在好多了，能下床活动了。”

于伟中点点头。曹山接话，对于伟忠说，“闺女刚来，近段，和你住在一起，住在得索家吧？”

于伟中摆手，“她不能搞特殊，让她随大集体！”

陈得索搭话，“现在集体房紧张，等再盖了，住集体宿舍也不晚。”陈得索说罢，瞟了秋叶一眼。秋叶也不好意思地含情望望陈得索。二人双目相碰，心起涟漪......于伟中默许。

下午，秋阳西斜。村社员，知青陆续走进罗成村南坡合村 “柏国农场”会场。主席台上。赵丙坤、龙根、曹山、于伟中等分别就座。主席台下。宋得九、秦威、于秋叶、杨抗美，坐在顶台。艾灵、陈得索坐在台下中间。杨抗利在陈得索旁边看毛主席语录。

知青参加开荒治苇动员会

赵丙坤对着话筒，慷慨激昂，“各位知青，社员同志们！根据地革委会指示，我们知青和曹集大队合为一个农场叫‘柏国农场’。这样，我们有社员的治苇经验，加上知青们的冲天干劲，我们定会让芦苇低头，河水让路，荒滩变成米粮仓。下面请曹场长作表态发言。”

曹山接过话筒手颤抖，声音有些怯场，“大伙好，我是个老粗，不会说啥。我听县的，叫合场咱合场，叫治苇咱治苇。我代表曹集大队社员欢迎广大知识青年来插队落户，感谢你们来俺这儿治苇造田！下一步工作让咱们的副场长于伟中老师安排。”

于伟中接过话筒站起，声音洪亮，道，“社员同志们，知识青年同志们，我们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，来到曹家集淤泥河两岸，开展大生产。咱这个开垦队伍，有祖祖辈辈在此劳动的农民，有逃荒落户到此的西山老乡，更有朝气蓬勃的知识青年，还有愿意接受劳动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干部。我们组成铁的劳动大军，要发扬一不怕苦，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。向天斗，其乐无穷！向地斗，其乐无穷！向阶级敌人斗，其乐无穷！”

群情振奋，热烈鼓掌......于伟中续道，“是农民，我们要发扬老黄牛吃苦耐劳的精神，默默耕耘！是知识分子，我们要深入群众，调查研究，虚心与农民打成一片，通过劳动自觉地改造自己的世界观。是知青，我们要坚定不移地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：‘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。’我相信，青年同志们一定会在这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！下一步的工作，我们继续向万亩芦苇荡开战，不获全胜，决不收兵！”

突然，杨抗美站起来高呼，“坚决响应毛主席号召，誓死战斗芦苇滩！”于秋叶不示弱，也振臂高呼，“不怕苦，不怕死，誓做毛主席的好孩子！”全场欢声雷动。高音喇叭声响起《大生产运动》歌。

这时宋得九登上主席台，夺过于伟中的话筒，唱起反调，“同学们，不要听于伟中瞎吹。我们最先来的豫西高中知青，吃苦受累，开的荒地都失败了。看，远处一望无际的芦苇荡，都是我们之前开垦的荒地，什么庄稼都长不成！”

接着有几个知青跳上舞台，抓住于伟中。知青甲问，“为什么治苇失败？为什么治苇失败？”知青乙逼问，“于伟中，快说！”

陈得索和曹山奋不顾身跑上主席台，保护于伟中，双方你拉我拽。会场一片混乱......

赵丙坤、龙根在台上呆坐......

于秋叶和杨抗美被主席台上的混乱场面吓傻了。当她俩看到于伟中被曹山和陈得索护驾走，宋得九洋洋得意走下主席台时，她们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愤怒促使她们走上前。

杨抗美指着宋得就的鼻子讽刺，“姓宋的，你真英雄，竟敢夺于场长的话筒！”

宋得九厚颜无耻地，“我们是毛主席的接班人，敢于打倒一切反动派，还怕他老特务于伟中？”

于秋叶臭骂他，“你真不要脸！”说罢，她吐了宋得九一脸吐沫，拉着杨抗美跑了......

宋得九恼羞成怒，“你！”宋得九欲追，却被龙根在背后抓住。

龙根低声道，“不要蹦得太高。”他看宋得九不服气，续道，“你爹失踪快一年多了，他的问题还没有弄清呢。”宋得九面色陡变，灰溜溜躲在一边......

于伟中被曹山和陈得索等村民簇拥着，回到大队部。他脱下被撕烂的衣服，换上一件老军褂，洗了把脸，尔后请大家坐下。赵丙坤、龙根跟进。

赵丙坤皮笑肉不笑,似乎幸灾乐祸，“这些知青可难领呀。”

于伟中很淡定，“青年人激情澎湃。我年轻时也是如此。”

赵丙坤对曹山说，“我们走了，晚上，县革委会还要开会。有事，你们商量吧。”

于伟中上前拦住赵丙坤，“赵主任，我还有事问你。”赵丙坤诧异，止步……于伟中续道，“宋得九今天出我的洋相，事出有因。我曾说他爹‘是特务头子’。”

赵丙坤嘿嘿冷笑，“说不定宋名就是。不然，他为什么跑呀？到现在也没有踪影。”

于伟中不以为然，“宋书记不是特务头子。我当时被宋得九那些学生孩子逼急了，才胡言乱语的。”

龙根面色愠怒接话，“你于伟忠一阵恶咬，宋书记蒸发了。”

于伟中面带愧疚，“请求千方百计找到他。”

赵丙坤对找宋名不感兴趣，“好好改造你自己吧。”他招呼龙根，“走。”

曹山、于伟中送赵丙坤、龙根折回。

于伟中心中纠结宋得九出他的洋相，若有所思道，“谢谢众乡亲尽力保护我。宋得九这小子虽然对我冒失，但也说出了我的心病，我的确开荒治苇失败了。”他指着陈得索，“上午，你说治苇要‘见高垫高，见低挖低，见沟挖沟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
陈得索心有余悸，含糊其辞，“我受曹场长启发，结合当地实际，因地制宜。”

曹山接话，“说具体些！”

陈得索打开了心门，和盘托出，“‘见高垫高，见低挖低’，就是挖低洼处的土，垫到高处，使高地更高，焖盖苇根，形成旱地，种小麦和水稻；洼地被挖后形成水塘，用来养鱼。‘见沟挖沟’，就是顺着水流路线挖沟疏导排水，挖的土修路。形成路靠沟，沟排水的农业、渔业网络。”

“好小子，你行啊！”曹山在陈得索背上捅一拳，“俺这人老几辈子就没办法的芦苇滩，如果让你治了，我的场长让给你！”

于伟中忘记了狼狈和烦恼，“就按照这办法，明天开始治苇大会战！”

新成立的柏国农场掀起了秋期轰轰烈烈的‘见高垫高，见低挖低，见沟挖沟’的治苇高潮。万亩芦苇滩，红旗招展，各队划分区域争先恐后，日日奋战，热火朝天。低洼苇滩——男的，有的挖，有的抬，有的拉，有的担......高处苇地——女的，有的平土，有的拔苇根，有的拉运土......

知青开荒治苇劳动场景

于伟中和曹山赤脚在泥泞的洼地挥动板镐装泥土。陈得索光着膀子挑稀泥，杨抗利也不示弱，二人走低登高，并肩比拼......宋得九、秦威二人筐，汗流浃背跟在后面紧追……

男生挑抬的泥土放在高地上，有女生平整。杨抗美满脸是汗，掏出手绢准备擦，看到杨抗利，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，“哥，快擦擦汗！”杨抗利摇头，“你擦吧，别管我了！”

这时宋得九、秦威把框中的泥土倒在杨抗美、于秋叶面前。宋得九夺过杨抗美的手绢，“我也是你哥，怎么不让我擦擦汗？”杨抗美噘嘴嗔怪，“你——”宋得九把杨抗美的手绢擦得黑湿，秦威在一旁讪笑.....宋得九从手绢一侧斜视于秋叶。于秋叶在埋头平土，满脸是汗谁也不看。

宋得九把手绢扔给杨抗利，“郑州的哥们，擦汗，歇歇！”他转过脸对于秋叶搭讪，“场长的女儿口号喊得响亮，更应干得多！”于秋叶不搭理他，红着脸，憋着气，继续铲土......

陈得索挑土也上来，看于秋叶跟前堆土多，他放下扁担，二话不说，拿起铁锹帮助于秋叶平整土堆，接着又帮杨抗美。于秋叶直起腰擦汗，感激而又深情地望着陈得索......

宋得九心生醋意，对陈得索发难，“你这家伙，狗咬耗子多管闲事！我们抬的，我们平。

走开！”陈得索只得忍气吞声，把铁锹放下，默默地操起扁担走下洼地......

宋得九把陈得索赶走后，为了讨好杨抗美、于秋叶，挥舞铁锹平整土堆，直累得他张口喘气，眼冒金花......他为了逞强，接着又和秦威抬着空框走下高地，他两腿发软，而脑海里仍闪着于秋叶的娇容，杨抗美的身段......

宋得九走到洼地，看到曹山在巡视，自言自语嘀咕道，“还是当官好，曹大场长不抬筐，却潇洒地溜达。”杨抗利挑着空担子和宋得九并排走着，“于场长不比我们的资历老吗？他却无怨言。”

宋得九抬眼看看正挖土的于伟中，不禁伤感起来，“我父亲打老日，追老蒋，出生入死；搞建设，兢兢业业；现在不知死活，还不如一个‘叛徒、特务’于伟中呢。我根儿红苗儿正，还不如一个‘土包子’陈得索呢！”

杨抗利文绉绉地释放正能量，“莫道今生不如人，人人都有难念的经！莫道人生多苦难，沉浮沧桑是辉煌。”

二人话不投机，刚起来——

宋得九：“要做人上人，就得像曹操，‘宁叫我负天下人，不叫天下人负我！’

杨抗利：“可惜你不是曹操，只是插队知青。”

宋得九：“这年头，不论功过，不论是非，只讲造反。造反有功，造反是英雄！”

杨抗利：“人生多歧路，路路须提防。走正道有陷阱，走‘鬼路’有法网！”

宋得九：“什么正道，鬼路？只要能夺权，何惧走鬼路？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！”

杨抗利：“把皇帝拉下马，由你当皇帝吗？”

宋得九：“谁不想当皇帝？当皇帝吃着山珍海味，享受荣华富贵。拥有三宫六院，想那个美女，那个美女就到。”宋得九说罢，下意识往高地上瞅瞅于秋叶和杨抗美......